“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2018年5月,xx市一中的一间教室内。
我看着课桌上书里柳永的这首《鹤冲天·黄金榜上》,眼里冒着光,像是发现了什么被藏起来的宝藏一样,嘴角带着笑意:“换了浅斟低唱……浅斟低唱,我妈的名字原来出自这儿。”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我拿出了高一的语文课本。
“踏——踏——踏——”一阵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声声回响,由远及近,教室门口的光线微微一暗后,一道素雅的身影从教室门口款款而入。
来人是一位女性。
她身姿欣长,约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上半身和下半身是纤侬合度的三七比例。如诗如画,恰到好处,赏心悦目。
乌黑的长发被她简单盘成丸子状扎在脑后。露出优美的颈线。
她上身穿着一件不规则蝙蝠袖的淡奶茶色针织衣。
是偏大一码的,感觉是她为了遮掩自己的胸部,刻意这么穿的,只是很可惜,虽然发挥了作用,但不多。
因为她的胸乳高高耸起的轮廓,依旧横看成岭侧成峰。
下身是一条与衣服同色系的半身长裙,面料柔软,垂坠感很强,一条条褶皱垂落下去将她整个下身遮盖住,只露出了鞋尖。
这一套穿着给人一种慵懒,云淡风轻的感觉。
虽然看不到她裙下被隐去的长腿。
但随着她的动作,隐约可见浑圆饱挺的臀部、盈盈一握的腰肢里面藏着的曼妙起伏。
她脸颊、脖颈、和手指都是莹白水润下透着浅粉,柔嫩无比。不禁让人遐想——她衣服遮盖下的娇躯,是不是也是这样?
她的脸是心型脸,或者说她就是心形脸完美的模板。
脸颊线条柔和流畅,下颌纤细。
瞳孔清澈透亮,睫毛纤翘,眼形略呈现杏仁状,眼角含笑般微微上扬。
眼波流转间,自有一份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在她清眸里流动。
她鼻梁线条柔和,如细描画就。自她淡眉间婉转而下。在末端化作一枚圆润翘挺的鼻尖,她的唇形小巧,唇瓣丰润饱满,唇色似自然粉樱。
她走到讲台上站定。
这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
也是一位眉目如画,婀娜多姿的女性。
她还是我妈妈——杜浅斟。
妈妈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却不是那种艳丽招摇的美。
她不张扬。
她的美含蓄而内敛。
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只属于她自己的味道。那是一种常年与书香为伴形成的温婉知性,端庄典雅。
要是你看见妈妈,你就会突然理解了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那是学识已然沉淀在她灵魂里的自然流露。
所以会让人在她面前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更不敢有非分之想。
同时这也让她身上产生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就像隔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也靠不近前。
但是我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她是我妈妈,我们已经朝夕相处十几年,彼此熟悉。她的这种气质也给我带来了别样的满足感。
因为这样别人和妈妈说话的时候都会忐忑不定,心中抖颤。
更别说有勇气接近她。
所以只有我可以和妈妈亲近。
只是妈妈不想我受到她的影响,所以学校里并没有人知道杜浅斟、杜老师是我妈妈。
我时常也会想,妈妈不让我在学校里公开和她的关系,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因为有着自己独特韵味的妈妈,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都在散发着令人沉醉的诱人魅力。
我们都知道,妈妈这样的女人,最能勾起男人的占有和征服欲,让人趋之若鹜,馋涎欲滴。
每当我听到同学们私下说一些关于妈妈的粗鄙之语。
总会在心中想到:还好现在是法制社会……
要是那些学校里垂涎妈妈的男同事、男同学们,知道他们只能每晚躲在黑暗角落里,一边撸动一边偷偷意淫的妈妈,那个他们心中完美无瑕的女性——杜浅斟老师,一直在和我朝夕相处,同吃同住的话,估计都会恨的把牙咬碎,忍不住动手生撕了我吧。
况且除此之外,妈妈还有着少妇人妻的属性……少妇人妻这个东西,我们都知道……想到这,我打了冷颤,缩了缩脖子。
妈妈等着鸦雀声声的教室静下来后才开口。
“好,同学们,上课。”
妈妈的声线温润柔和,像三月掠过的春风,能让人不觉间舒展了眉头……
其间却也带着几分清冽,像湖面上的薄冰,既不会冻伤人,却也不敢让人贸然踏入。
这也是妈妈带的班级成绩都不错的原因,课间常常有一圈同学围着妈妈问问题,却始终和妈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是畏惧,而是尊重,出于本能的遵循者某种界限。
噢,光介绍我妈妈了,还没介绍我自己。
我叫顾沉舟——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沉舟。
是一个试管婴儿(划重点,后边要考),今年十六岁,是一名xx市市一中的高一学生,但马上就高二了。
我妈已经介绍过了,她叫杜浅斟,今年三十六岁。
我爸叫顾自强,今年四十六,现在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卖医疗器械的公司。
爸爸和妈妈身高倒是差不多,只是爸爸本来就肥胖,其次四肢比较短小,所以显得要比妈妈矮上不少。
因为长期应酬,烟酒无度,加上昼夜颠倒的作息。
所以爸爸很多年前就满脸冒着油光了,现在更是体重暴涨,毛孔粗大,面部浮肿,每当他在家里走动,便如地动山摇一般。
记忆里爸爸年轻时其实并不算丑,只是肥胖,顶多就是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普通人的样貌。
如今他这油腻颓唐的模样,和清澄脱俗的妈妈待在一起,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满是突兀。
我不知道多少次的暗暗庆幸过,还好我长的像我妈,不像我爸那样。
也因为我更像妈妈的缘故,长得也随她,眉目清秀,体型匀称修长。只是缺少了她身上的气质。
但在人群里还是能脱颖而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
看年龄你也知道了,我妈二十岁还在上大学就和我爸结婚了,生下了我。
至于本应该夺目闪耀的妈妈为什么会在那个年纪就嫁给了大她十岁的爸爸,我也不清楚。
妈妈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语文老师,她是最顶尖的舞蹈学院毕业的,还没毕业的她便已经在各种各样的舞台上,释放独属于她的光芒。
现在如果主动去搜索,还能在陈年发黄的网络资料里,找到那些落满灰尘的,溢美之词几乎要溢出屏幕的——夸赞妈妈的文章。
只是后来……没人知道,也没人解释,为什么本该站在聚光灯下的妈妈,落到了教室的三尺讲台上。
也因为如此,所以妈妈总是带着她独特的韵律,即使现在站在了讲台上,也依然仪态万方。
而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起舞的模样,只能从网页的字里行间里,去想象那个翩然起舞的她。
当然,那些尘封的编舞,终将在未来某个夜晚被再次拭去灰尘。
那时,妈妈会将那些跳跃的往事,连同谢幕时经久不息的掌声化作低吟浅唱,伴随着翩跹而舞,一点一点细簌耳语,再次在我耳边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