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北地铁蹄肆虐,中原板荡,然而在这浊浪滔天的乱世之中,千年古都洛阳,却凭借着其雄厚的底蕴与坚固的城墙,暂时固守着一份摇摇欲坠的繁华。
只是,这份繁华,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自七日前,“万魔宗”三个字便如一朵不祥的乌云,悄然笼罩在了这座古都的上空。
传闻,万魔宗宗主玄天帝,其志非在江湖,而在天下。
他已尽起麾下精锐,号称“魔龙卫”,其势滔天,兵锋所指,城破家亡。
河北三十万大军,三日便溃,铁蹄踏处,鸡犬不留。
这消息如瘟疫般在洛阳城中蔓延,恐慌,便成了这座城唯一的底色。
大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神色仓皇。
相熟的邻里街角偶遇,也不过是个眼神交汇便各自散去,仿佛多说一字便会招来横祸。
城中几家颇具规模的镖局,门前早已是车马萧条,听闻总镖头们在前几日便已连夜卷了细软,向着更南的江南水乡逃难去了。
往日里最是喧闹的茶楼酒肆,此刻也安静得有些诡异。
说书先生不敢再讲什么才子佳人、帝王将相,只捡些神佛鬼怪的故事说得有气无力。
酒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亦是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北城门的守军,昨夜又加派了三千人。”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端着酒碗,眼神飘忽地对同伴说道。
“加派再多又有何用?”同伴苦笑一声,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那玄天帝一身修为已臻化境,传闻半只脚已踏入陆地神仙的门槛。河北三十万大军尚且如纸糊一般,我等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一声长叹,道尽了满城的无奈与绝望。
夕阳西下,一抹惨淡的血色余晖,将洛阳城那巍峨的角楼与斑驳的城墙,尽数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
晚风拂过,卷起街角的几片落叶,那萧瑟的景象,仿佛一曲末世的悲歌。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当第七日的夕阳即将沉入地平线时,那份压抑了整整七日的死寂,终于被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所打破。
洛阳东门,洛水桥畔,一支玄黑色的军队,如同一道墨色潮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三千“魔龙卫”,人人身着吞光噬影的黑色重甲,脸上罩着狰狞的恶鬼面具,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巨刃,行走之间,竟不发出一丝一毫的杂音,只有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一股冰冷肃杀的魔气,自军阵中冲天而起,将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冲得烟消云散。
军阵之前,一匹通体漆黑的魔魇战马之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他并未穿戴甲胄,只着一袭绣着暗金龙纹的黑色王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皮肤苍白如纸。
他静静地坐在马上,神情淡漠,双眸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眼前这十丈高的坚城,这数万严阵以待的守军,在他眼中,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蝼蚁尘埃。
他,便是万魔宗之主,玄天帝。
魔龙卫军阵两侧,各立着两名气势非凡的护法。
左侧,正是那煞气逼人的“铁尸”樊川,与身姿妖娆的“血罗刹”薛红泪。
而右侧,则是一名手持巨大黑色镰刀、浑身笼罩在斗篷下的“鬼镰”杜厄,以及一个身形矮小、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笑容的侏儒,“百变童子”钱无算。
此四人,便是万魔宗内凶名赫赫的“四大护法”。
“来者何人!此乃洛阳重地,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城头守将色厉内荏地喝道。
玄天帝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他身后钱无算会意,怪笑一声,掷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头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了守将脚下。
守将定睛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那正是他派往求援的信使!
就在城头大乱之际,城内忽地响起一阵沉闷的鼓声,紧接着,城门大开!
一辆由八匹神骏白马拉动的巨大战车,竟自城中轰隆隆地碾压而出,其势如山崩,其威如海啸。
车上,一面“铁剑”大旗迎风招展,一名身披黄金锁子甲、手持门板巨剑的雄壮老者,傲然立于车头。
“是铁剑盟的『撼山车』!李盟主亲自出战了!”城头有士兵惊呼。
这“铁剑盟”盟主李撼山,乃是洛阳武林第一人,一身“撼山剑诀”已臻化境,为人更是刚猛无双。
他眼见魔焰滔天,竟是倾尽全盟之力,以这镇盟之宝“撼山车”为先锋,悍然出击。
“魔头!可敢与我李撼山一战!”李撼山声若洪钟,巨剑遥指玄天帝。
玄天帝缓缓抬眼,眸中流露出轻蔑。
“三招。”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李撼山怒喝一声,自战车上一跃而起,人与剑合,化作一道开天辟地的金色剑芒,当头斩下!
玄天帝身形不动,周身黑色魔气自行浮现。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李撼山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剑,竟如泥牛入海,只在那魔气上激起一丝涟漪,便再也无法寸进。
反倒是他自己,被震得虎口崩裂,气血翻涌,踉跄落地。
此为一招。
玄天帝缓缓抬起右手,食指隔空一点。
一道凝练如墨的指风,无声地破空而出。
李撼山大骇,急忙横剑抵挡。
然那指风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威,竟瞬间洞穿了他那柄百炼精钢所铸的巨剑,余势不减,点碎了他的护体罡气。
此为二招。
不等李撼山从惊骇中回过神,玄天帝的身影已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掌拍出,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威压。
那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掌,轻飘飘地印在了李撼山的胸口。
“喀嚓——”
一声骨裂声响起。
这位洛阳武林中成名数十载的铁剑盟主,胸骨尽碎,七窍之中同时喷出黑色的血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随即颓然倒地,气绝身亡。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光消失在了地平线尽头。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笼罩在洛阳城上空的魔气,照亮这座在血腥与恐惧中彻夜未眠的古都时,一个消息已传遍了全城——铁剑盟,灭了。
一夜之间,满门上下,三百七十一口,尽数被屠,无一活口。
一时间,城中武林人人自危,噤若寒蝉。那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帮派门阀,此刻皆是紧闭门庭,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然而,就在这万马齐喑的死寂之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却如一道惊雷,骤然响彻在白马寺前的广场之上。
“玄天帝!你这乱世魔头,国之妖孽!以杀戮为乐,以暴行为荣,如此倒行逆施,必遭天谴!”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月白儒裙、外罩青色鹤氅的妇人。
她年约三旬,云鬓高耸,仅插一支白玉步摇,虽无珠光宝气,却端庄凛然,让人不敢逼视。
她便是已故礼部尚书遗孀,洛阳士林与江湖中皆享有极高声望的“含章夫人”萧若兰。
“含章”二字,取自《易经》坤卦“含章可贞”,喻指其内怀美质,含蓄不露,品德高尚而不自显。
她平日里深居简出,最是讲究内敛自持,将那一身才情与傲骨都深藏于重帏之下。
然今日,她却为了这满城百姓,选择毫无保留地站了出来,将自己置于魔龙卫森严的刀锋之下。
她身后,站着数十位洛阳城中最有骨气的文人雅士,和一些不愿屈服于魔威的江湖散人。
他们此刻脸上无半分惧色,唯有那份面对强权宁折不弯的傲骨。
萧若兰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她面对着魔龙卫森严的军阵,历数玄天帝的种种罪行,义正言辞:“你屠戮河北,血洗洛阳,视人命如草芥,此为不仁!你以武乱世,妄图颠覆社稷,此为不忠!你欺凌妇孺,手段酷烈,此为不义!似你这等不仁不忠不义之徒,纵有一时之威,亦不过是窃国之贼,终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让那些原本因恐惧而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的百姓,也纷纷推开窗户,探出头来。
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
人们看着这位平日里慈悲为怀、施粥赠药的含章夫人,此刻竟敢以一己之身,对抗那不可一世的魔头,心中那份被恐惧压抑已久的血性,竟也悄然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玄天帝的耳中。
他端坐于霸占的总督府大堂之内,听着手下的回报,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怒意,反而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含章夫人?萧若兰?”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喃喃自语,“有点意思。”
一旁的薛红泪娇笑道:“宗主,这等不知死活的贱人,何须您费心,交予属下便是。不出半个时辰,我定将她的头颅提来见您。”
“不。”玄天帝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他站起身,走到堂前,望着远处白马寺的方向,缓缓说道:“本座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这些自诩清高、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本座最喜欢的,便是亲手将他们那份可笑的傲骨,一寸一寸地折断,让他们跪在本座脚下,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折服傲骨,远比杀死走狗,要有趣得多。”
他当夜便下了一道命令,调集了万魔宗内最精通土木魔功的数百名教众,在洛阳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开始了他们血腥而高效的建造。
这一夜,大街上鬼哭狼嚎,魔气冲天。
无数的民宅被强行推倒,地面在魔功的催化下剧烈地隆起、扭曲。
木石砖瓦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行飞舞、拼接。
当第二日的晨光再次照亮这座古都之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大街的中心,一座占地数亩、高达三层的巨型妓院,竟已拔地而起。
它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外表看起来是金碧辉煌,瑰丽无比。
只是那门前高悬的牌匾,却写着三个妖艳大字——“章台楼”。
玄天帝亲自驾临,当着全城百姓的面,高声宣布:“此楼,便是本座为那位有骨气的含章夫人,准备的新居。自今日起,我万魔宗上下,凡有功之士,皆可来此『阅章』。本座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这章台楼的床榻更硬!”
洛阳沦陷后的第五日。
千里之外的江南,一座名为“闻莺”的清幽书院之内,秋意已深,庭院中的那几株金桂开得正盛,香气袭人。
白景离正与几位同窗好友,于湖心亭中赏菊,吟诗作对。
他一袭白衣,面如冠玉,虽是文弱书生,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难掩的英气。
他刚刚完成了一首咏菊的七言,正引得同窗们抚掌赞叹,心中颇有几分得意。
就在此时,一名书院的小厮,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封信,颤声道:“白……白公子,您……您的加急信。”
白景离见他神色有异,又见那信封竟染着血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他接过信,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用血,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家门遭变,魔头逞凶,慈母受辱,速归!”
白景离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手中的信纸飘然落地。
“景离兄!景离兄你怎么了?”同窗们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他。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白景离面色惨白,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母亲平日里那温婉慈祥的笑容,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推开同窗,发疯似的冲回自己的住处。
当夜,他便变卖了身边所有值钱的物件,换了一匹快马,将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诗书字画尽数抛下,不顾同窗的劝阻,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洛阳之路。
亥时。
洛阳城秋雨,来得无声无息,细碎的枯黄落叶混着冰冷的雨丝,将这座千年古都笼罩在一片铅灰色的阴郁之中。
大街的尽头,那座七日前拔地而起的“章台楼”,楼内灯火通明,将一扇扇窗棂映照得如同地狱的剪影。
章台楼对面,一座早已打烊的茶楼二楼雅间,一扇小小的窗户,便是白景离窥视地狱的唯一入口。
他已在此枯坐了三个时辰,身前的茶水早已凉透,他却未曾沾过一滴。
那双曾写尽江南风月的清亮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胶着在那一扇被烛光映得通亮的窗户上。
整整三个时辰。
那个教他识文断字、教他“君子当如兰”的母亲,她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血色红纱,那本该是闺房之乐的衣物,此刻却成了最不堪的囚服。
纱衣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却早已布满了青紫的掐痕与狰狞的牙印。
她脸上画着浓艳到近乎妖异的妆容,让那张端庄的脸,显得愈发可悲。
她在一众魔宗徒众粗野的哄笑声与拍击桌案的响声中,被迫跳着妖娆而淫荡的胡旋舞。
那舞姿是何等的笨拙与僵硬。
她分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模仿,去迎合,可那早已习惯了端庄仪态的身体,却在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扭腰中,都透出抗拒与僵硬。
她眼神空洞,仿佛一具精致的木偶,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机械地重复着那些她一生都未曾想过的、撩人而下贱的动作。
每一次旋转,都像是一次公开的鞭笞;每一次扭腰,都像是对过往所有尊严的嘲讽。
白景离的指甲,早已深深地抠进了窗棂的木头里,指尖渗出的血,与窗格上冰冷的木漆混在一起,他却恍若未觉。
子时,舞毕。
那喧闹的大堂中央,被迅速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由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圆桌。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几个粗壮的魔宗徒抬起,如同一件祭品,被平放在了那玉桌之上,手脚被桌沿的金环牢牢锁住,摆成一个屈辱的“大”字。
那个身形矮小的侏儒钱无算,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笑容,尖着嗓子高喊一声:“宗主有令,贺含章夫人乔迁之喜,开——玉体盛宴!”
话音未落,一队妖艳的侍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捧着一盘盘香气四溢的珍馐佳肴。
她们将滚烫的烤肉、冰冷的鱼脍、粘腻的糕点,一一摆放在母亲雪白的胴体之上。
酥胸成了盛放鹿筋的玉盘,平坦的小腹成了摆设烧鸡的砧板,修长的大腿之间,甚至被插上了一串晶莹剔透的冰镇葡萄。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魔将,更是狞笑着,将一杯滚烫的烈酒,缓缓浇入了母亲的肚脐之中。
那温软的小小脐眼,瞬间被烫得通红,母亲的身体猛烈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却被周围更响亮的哄笑声所淹没。
群魔围坐桌旁,伸出肮脏的筷子和手指,在母亲的身上肆意取食。
他们夹起一块肉,总要故意连带着她身上的一块皮肉一同夹起,引得她痛呼连连;他们吃下一颗葡萄,总要用舌尖去舔舐那大腿内侧的娇嫩肌肤。
白景离的胃中翻江倒海,他紧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呕吐出来。
他的母亲,那个视清白重于性命的士族夫人,此刻竟成了一席活色生香的“盛宴”,任人玩弄!
盛宴过后,是更为残忍的戏码。
钱无算再次尖声宣布:“第二出——墨韵画屏!”
一个文士打扮的魔头,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他手中提着一个白玉砚台,身后侍女捧着一杆比手臂还粗的狼毫大笔。
那文士将砚台放在萧若兰赤裸的胸前,竟取出一只玉瓶,将其中粘稠的乳白色液体倒入砚台,对众人笑道:“此乃宗主亲赐的『龙精』,混以西域合欢花的汁液,可促女子春心,用此为墨,方能书尽夫人之风情啊!”
他执起那粗劣的狼毫,饱蘸了那污秽的“墨”,竟真的以母亲的裸体为画卷,开始了所谓的“创作”。
粗硬的笔锋划过娇嫩的肌肤,从锁骨到小腹,从大腿到足尖,留下一个个歪歪扭扭、淫秽不堪的字句。
“玉体横陈迎百客,粉穴紧窄纳千夫。”
每一笔,都像是一把钝刀,在白景离的心上反复切割。
他从小随母亲读书,母亲教他的第一个字,便是“人”字,一撇一捺,顶天立地。
而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身体,被这些世间最肮脏的文字所玷污覆盖。
作画完毕,那文士意犹未尽,竟又取出几枚小巧的银铃。
钱无算在一旁解释道:“此乃第三出——风铃镇魂!此铃乃南海鲛人泪所化,附有魔咒,挂于牝户花蒂之上。夫人若稍有动弹,铃声一响,便有蚀骨之痛,欲仙欲死,诸位可细细观之!”
几个侍女上前,将那冰冷的银铃,用细细的银针,穿过母亲胸前两点嫣红的乳珠,最后一枚银针更是刺穿从那早已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私密花蒂,将银铃挂在了女人最羞耻的部位。
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坚韧的女人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白景离看到母亲痛苦得扭曲的面容,她的嘴巴被一块沾满污秽精液的锦帕勒住,痛苦只能通过喉咙宣泄,她无助地摇晃着脑袋,四肢却被固定在金环上。
众人看着眼前的杰卓,津津乐道。
起初,母亲尚能强忍着不动。
可身体的本能又岂是意志能完全控制?
她因羞耻而微微颤抖,那清脆的铃声便骤然响起,她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因剧痛而颤抖,却又引得铃声大作,形成了一个痛苦的恶性循环,无休无止。
群魔看得抚掌大笑,纷纷下注,赌她能撑上多久才开始求饶。
可过了两刻钟,母亲依然没有开口求饶,这出乎了在场所有之人的意料,竟无一人赌对。
母亲的惨叫渐渐化作了断断续续的低吟。她瘫软在冰冷的玉桌之上,浑身被汗浸透,几缕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身上的铃铛也归于平静。
文士却并未打算让人取下那穿透花蒂和乳首的银铃,反而故意用折扇轻轻敲击案面。
震动顺着玉石传导至母亲的私密处,那枚附有魔咒的银铃再次发出细碎的声响。
“叮——”
“啊!”母亲浑身剧烈痉挛,双手紧抠案角。每一次微小的肌肉颤动都会引发铃响,铃响又带来更剧烈的痛楚,这是无休无止的炼狱。
“停下……大人……若兰知错了……”母亲终于求饶,她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着乞怜的泪光,“求大人把那东西取下来……只要取下来,若兰什么都依你”
文士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拢,俯下身,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儒雅的笑意:“夫人既然开了金口,这点面子自然要给。但这铃铛乃是鲛人泪所化,要摘,得有一场压轴的好戏来换。”
他直起身,环视四周早已按捺不住的群魔,高声宣布:“前三出,诸位尝的是『食』、赏的是『书』、听的是『音』。这压轴的第四出,咱们要考较考较含章夫人的真才实学,以风雅之事,助诸位酒兴。”
钱无算在一旁急不可耐地搓着手道:“还废什么话!夫人可是咱们洛阳的第一才女,寻常玩法怎配得上她?”
文士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弧度,目光落在场中最为矮小猥琐的钱无算身上,点头道:“那便依钱护法所言。这第四出,名唤——『雅俗共赏』!”
“夫人是才女,咱们是粗人。”文士用扇骨挑起母亲的下巴,戏谑道,“今天不考别的,就考这『雅俗』二字。等会儿钱护法在夫人身上『作法』,咱们兄弟随口编个说法,夫人得给咱们配句雅诗。最重要的是,夫人得亲口告诉大伙儿,这圣贤书里的道理,是怎么用在您这具淫躯上的。讲得通,便是雅趣;讲不通,那铃铛就挂一辈子吧。”
“嘿嘿嘿……”一阵奸笑声响起。
侏儒钱无算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张巨大的汉白玉圆桌。
他那身材短小,趴在在丰腴高挑的母亲身上,竟只有她的一半身长。
这极度的身形反差,在大堂的灯光下显得无比荒诞。
一边是出身名门、身姿如玉的贵妇,一边是形如土狗、面目狰狞的侏儒。
白景离清晰地看见矮小的钱无算,如同一只巨大的水蛭,攀附上了母亲那洁白如玉的身体。
母亲浑身一颤,还未等她反应,钱无算已急不可耐地凑了上去。
随着银铃被粗暴扯下,母亲地剧烈喘息,还没来得及庆幸这短暂的解脱,钱无算那根黝黑的肉棒已蛮横地挤入了她那对硕大雪白的乳房深沟之中。
他双手狠命向中间一挤,两团软肉几乎将黑棒吞没,随着腰部挺动,黑色的肉棒在两团白腻的乳浪中疯狂进出。
一个魔头一边剔牙,一边指着那晃动的奶子,咧嘴笑道:
“两坨白肉大又圆,夹住这根也不嫌!”
“好出!夫人快配诗!”周围群魔立马跟着起哄。
在文士的逼视下,母亲不得不忍受着胸前那腥臭大棒的摩擦,她闭上眼,含着泪,随着胸前阳具的抽插节奏,颤声吟出: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文士用折扇指着那被黑棒挤压变形的乳肉,故作困惑道:“诗中所写的乃是泰山雄姿,胸怀壮阔。可我看夫人这胸前,只有白肉翻飞,淫靡不堪。来,给大伙儿说道说道,这诗该如何解读?”
母亲紧闭双目不敢看众人的脸,强忍着胸前被揉捏的酸胀感,被迫将那豪迈的诗句肢解成淫词:
“荡胸……是说……妾身的奶子……荡得厉害……像云一样。”
“入鸟……就是……就是钱护法的大鸟……归巢……插进来了。”
白景离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到那个文士,似乎在指挥着什么。
母亲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哀求,又似乎在背诵。
那对曾温柔抚摸过他额头的乳房,此刻在钱无算双手的蹂躏下变成各种不堪的形状。
钱无算嘿嘿怪笑,一阵猛烈抽插之后,突然从她乳沟中抽出肉具,将她的手脚从金环中解放出来。
他转而抄起母亲的一对雪白大腿,用紫黑硕大的龟头在湿漉漉的穴口来回研磨,每一次滑过那敏感的肉粒,都引得母亲一阵战栗,却始终不肯进去。
“打开!”钱无算命令道,“让兄弟们看看这门户里的风景!”
在逼迫下,母亲颤抖着双手,不得不自己用手指扒开阴唇,将那鲜红的媚肉和湿盈盈的洞口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众人。
白景离的视野中,母亲竟然颤抖着举起双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腿间……窗外飞入的雨水突然飘进眼里,他使劲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紧咬下唇,直到血腥味弥漫口腔。
另一个魔头刻意蹲在地上,仔细观看那娇艳的洞口,拍腿大笑道:
“大腿张开黑草窝,专等老子肉棒戳!”
钱无算闻言,龟头猛地往里一顶,虽然没进,却撑开了穴口。
母亲尖叫一声。
文士故意板着脸道:“这一顶便是催诗的战鼓。夫人,还不快吟?是要等完全插进去了才肯开口吗?”
母亲听到如此下流的品评,羞得几乎昏厥,却只能在文士的催促下吟出: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文士看着那泥泞不堪的洞口,继续戏谑道:“诗中说花径不扫是因为客没来,可我看夫人这洞口,脏水横流,这是接了多少客才弄成这副德行啊?说!为何不扫?”
众魔头也跟着哄笑追问:“这『花径』为何不扫?”
母亲低头抽泣,断断续续地道:“花径……花径泥泞……是因为……因为那是妾身流出的淫水……太脏……扫不净……”
“蓬门今开……是……是妾身下贱……特意张开腿……求钱护法进来……”
“求钱爷进来?那便如你所愿!”
钱无算怪叫一声,随着他腰身猛沉,肉棒深深捅入,直抵子宫口!
“呃啊——!”
白景离看到母亲的头颅猛地后仰,那具雪白的躯体在玉桌上剧烈弹动了几下。
母亲丰润的玉腿被身下的侏儒扛在肩上,高高抬起,此刻正无助地悬在半空。
每一次凶狠的顶入,都让那对玉足在空中痉挛地绷直,莹润的足趾向内蜷曲,绷成僵硬而痛苦的弧度。
三个魔头围观着肉棒在花穴中不住进出,时而没根而入,时而整茎而出,不停嘿嘿淫笑。其中一人眼珠一转,念道:
“一根大棒捅到底,看你屄里有多紧!”
钱无算每顶一下,便停顿一瞬,文士便在旁报数:
“一下!”
“两下!”
“三下!”
“看来夫人是嫌不够深,才不肯开口。钱护法,再深点!直到夫人想起哪句诗能形容这种『被填满』的感觉为止!”
每一次直至子宫的撞击,都给母亲带来一阵酥麻,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原本书写在母亲身体上的特殊“墨水”已几乎被完全吸收,她雪腻的肌肤上已看不出任何字迹。
数十记直抵花心的重击之后,文士早已停止了报数:“夫人,这最后十下,若是还没能回答上来,可就要通不过考校了!”
说着他一把揪住母亲的乳头,母亲吃痛之下,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吟出声: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文士看着那肉棒没根而入的结合处,幽幽道:“禅房花木深……这意境是有了。但夫人,此刻在你体内的可不是禅意,是根烧火棍。告诉大伙儿,这根棍子通到了哪处幽径?究竟是有多深,才能让你这般享受?”
母亲此时已双颊酡红,被下身的快感冲刷得语无伦次,只能呻吟着解释:
“曲径……是说妾身里面……弯弯曲曲……肉褶子太多……紧紧裹着钱护法的大棒。”
“通幽处……是指……捅到了最里面的花心……好深……花木深……把大棒都埋进去了。”
“夫人不愧是洛阳第一才女!连挨肏都能形容得如此贴切!你这穴里果然和你所说一样,曲径通幽、层层肉褶裹得老子爽了翻天,才情高不说,伺候男人的本事也是一流!”
钱无算顿时性欲高涨,在疯狂的冲刺后,发出一声低吼,将滚烫的精液尽数射入母亲的子宫深处。
随后他拔出阳具,任由混合着精液和淫水的浊液从母亲腿间喷涌而出,流了一桌案。
白景离看到母亲的身体瘫软下来,不再动弹。即便隔着这么远,那一滩从母亲腿间漫延开来的浑浊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依旧如此的刺眼。
一个魔头指着满案狼藉,啐了一口道:
“骚水流得那么多,没人要的破烂货!”
众魔纷纷哄笑着骂她是破烂货,文士却道:“破烂货也有破烂货的雅兴。夫人,看着自己这副模样,难道就没有一句诗想送给自己吗?这可是考校的最后一题,可别功亏一篑哦!”
母亲趴在污秽中,看着那滩液体。她用微弱的声音吟出: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文士用扇柄挑起一抹桌上的浑浊液体:“又是『春潮带雨』,又是『野渡无人』,美是美。但这『无人』二字恐有不妥。这么多人围着你,怎么会无人?嗯?”
母亲嘴唇微动,似乎在轻声自语:
“野渡无人……是说……若兰这身子……已经是个无主的贱物……再无良人。”
“既然无主……便如那横舟……便是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捅一杆……”
文士“啪”地合上折扇,抚掌大笑:“妙!妙极!”
满堂魔众亦随之爆发出更为响亮的哄笑与喝彩。
便在此时,一个醉醺醺的魔头摇晃着从席间站起,不知从何处的火盆里,夹出了一根烧红的铁箸。
他对着玉桌上母亲的下体,高声叫道:“戏还没完!来,给大爷们再表演个『口吐红莲』!”
看到此幕,白景离再也承受不住。
他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地一声,彻底断裂。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化作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血红。
“啊——!”
一声撕裂肺腑的嘶吼,从白景离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猛地一拳砸碎了眼前的窗棂,任那碎裂的木屑深深扎进皮肉。
他从二楼雅间的窗口一跃而下,身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踉跄地落在青石地面上,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章台楼的大门近在咫尺,门口的两个守卫见有人影落下,刚要上前呵斥,白景离已如一头发疯的豹子,合身扑上。
他不懂武功,但在最原始的仇恨与本能驱动下,速度奇快。
他将手中的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捅进了一个守卫的小腹,随即借着冲势,用肩膀将另一人狠狠撞开。
那守卫惨叫一声,倒地不起。白景离甚至来不及拔出匕首,便一脚踹开那沉重的朱漆大门,嘶吼着冲了进去。
“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大堂之内,群魔正自喧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他们看着这个浑身浴血、状若疯虎的书生,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二楼的栏杆旁,一个妖娆的红衣身影凭栏而立,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这出突如其来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正是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血罗刹”,薛红泪。
她并不急于出手,只是欣赏着这只误入蛛网的飞蛾,是如何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
楼下的魔宗徒众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哄笑。
“哪里来的疯书生?活得不耐烦了?”
“嘿,瞧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倒像个娘们,不如抓来给弟兄们换换口味!”
两个离得最近的魔头狞笑着,一左一右地围了上来。
白景离双目赤红,已然失去了理智,他赤手空拳,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却被其中一人轻易地抓住手腕,一脚踹在膝弯,重重地跪倒在地。
另一人则上前,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抽得眼冒金星,口鼻窜血。
就在另一个魔头抬起脚,准备将他的头颅像踩西瓜一样踩碎时,异变陡生!
“魔崽子们!拿命来!”
一声暴喝自门口传来。
紧接着,十数道身影如猛虎般冲入大堂,他们手持着各式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虽衣衫各异,甚至有的还带着伤,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同仇敌忾的火焰。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镔铁棍的独臂老者,正是昔日洛阳武林盟的副盟主,“铁拳”王麟。
他身后,皆是城中不愿屈服、侥幸在屠杀中存活下来的各派武人。
他们本已心若死灰,躲在暗处苟延残喘。
然含章夫人乃是洛阳武林公认的名媛,受辱于此,早已激起众人公愤。
今日听闻其子白景离竟单人独骑闯魔窟,这群血性汉子再也按捺不住,集结了所有残存的力量,发动了这场以卵击石的决死冲锋!
“是王老英雄!”跪在地上的白景离看见来人,惊叫出声。
希望,就像一道撕裂黑夜的闪电,骤然降临!
王麟老当益壮,手中铁棍舞得虎虎生风,一棍便将一名魔宗徒的脑袋砸得开了花。
其余众人亦是奋不顾身,与魔宗徒众战在一处。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这金碧辉煌的章台楼,瞬间变成了惨烈的绞肉场。
白景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了。
他看着那些奋勇杀敌的义士,看着王麟一马当先的身影,心中竟奇迹般地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他挣扎着爬起,捡起地上的一柄刀,也嘶吼着加入了战团。
“杀!杀了这帮畜生!救我娘!”
二楼之上,薛红泪依旧在微笑。
她看着楼下那片混乱的血与火,看着白景离脸上那失而复得的希望,眼神中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多了一丝棋手见到棋子终于落入预设位置时的满意神采。
她抬起纤细的玉手,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就在这一瞬间,章台楼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轰隆”一声,毫无征兆地合拢,门后的精钢门栓应声落下,断绝了所有的退路。
紧接着,一楼所有的窗户,竟也同时降下厚重的铁板,将整个大堂封得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棺材!
大堂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有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众人惊愕的脸。
王麟心头一沉,暗道不好。
他抬头望去,只见二楼、三楼的每一扇窗户、每一个回廊转角,都悄然出现了数名身着黑色重甲、手持军用重弩的黑影。
是魔龙卫!
他们早已在此设伏!
“哈哈哈哈……一群蠢货。”薛红泪的笑声,此刻听来,充满了嘲讽,“你们真以为,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闯进我万魔宗的堂口?若非本座故意放你们进来,你们连这章台楼的门槛都摸不到。那含章夫人和这蠢儿子不过是个诱饵!”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白景离那张因震惊与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说道:“本座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希望,是如何变成绝望的。你不是想救你娘吗?等会儿你就能见到她啦,但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放箭。”
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百箭齐发!
那不是江湖人的暗箭,而是足以洞穿铁甲的死亡箭雨。密集的箭矢发出刺耳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无差别地覆盖了整个大堂。
“保护公子!”王麟发出最后的怒吼,他将白景离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扛下了十几支弩箭。
鲜血,喷溅在白景离的脸上,温热而粘稠。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老英雄,在自己身上被射成了一个血刺猬,那双圆睁的眼睛,到死都还望着他,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方才还与他并肩作战的义士,在箭雨中成片成片地倒下,连一声惨叫都来及发出。
希望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冰冷的箭雨,彻底浇灭。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薛红泪缓缓走下楼梯,赤着玉足,踩过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一步一步,走到早已呆若木鸡的白景身前。
她蹲下身,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将那张沾满血污和泪水的脸转向自己。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
“小郎君,现在,你还想拼命吗?”
她欣赏着他眼中那彻底熄灭的光,欣赏着他那因极致的恐惧与绝望而剧烈颤抖的身体,满意地笑了。
“你看,希望这种东西,最是骗人了。拥有过,再失去,是不是……比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痛苦百倍呢?”
她松开手,仿佛丢弃一件玩腻了的玩具,转头对那从黑暗中走出的魔龙卫淡淡吩咐道:“带走,别弄死了。”
阴暗、潮湿,这是白景离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和霉变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散发着馊味的稻草上,手脚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墙壁上,活动受限,而且全身赤裸。
这里是章台楼的地牢。
墙壁上,挂着各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形怪状的刑具。
有带着倒刺的皮鞭,有布满铁锈的乳夹,有不知用途的口枷,还有一排排大小不一、顶端磨得光滑圆润的玉势……每一件,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发生在此地的无尽痛苦与哀嚎。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抹刺目的红色,闯入这片黑暗。
薛红泪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踩在冰冷的石地上,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她换上了一身更为妖冶的纱衣,轻纱之下,曼妙的胴体若隐若现,高耸的酥胸与圆润的臀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乌木盘,盘中铺着红色的锦缎,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小巧而锋利的刀具,寒光闪闪。
白景离的瞳孔,在看到那套工具的瞬间,猛然收缩。
他挣扎着,铁链被他扯得哗哗作响,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那个缓缓走近的身影嘶吼着,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沙哑。
“妖妇!残花败柳,以色侍人的东西,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
“贱人!你这不知廉耻的娼妇!”
他不停的喊着自认为最恶毒的词语,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惊怒。
薛红泪在他面前三步远处停下,将木盘轻轻放在地上。
她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拿起那柄银亮的小刀,对着昏暗的烛火,仔细地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她轻启朱唇,声音依旧又软又糯,却带着一丝嘲弄:“娼妇?残花败柳?小郎君,你这话说的是谁?你那在上面以身侍人的母亲么?”
她低下头,那双妖媚的眸子,第一次正视着他,眼神中流露出却玩弄般是怜悯。
“骂得很好。”她微笑着,缓缓蹲下身,雪白的玉足就停在他的眼前,“你觉得,女人就是贱人、娼妇,男人天生就该支配女人,对吗?因为你们有力量,有权势,还有……这个。”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白景离的胯下。
与此同时,她白嫩的玉足轻轻伸出,足尖轻柔却带着一丝挑逗地触碰着他的阳具,沿着其轮廓缓缓滑动,引得那本已因恐惧而疲软的物件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这便是你们男人一切骄傲的根源。有了它,你们便能延续香火,光耀门楣,享受鱼水之欢,将女人压在身下。这,便是你们所谓『礼义廉耻』的根基。”
她的声音变得愈发轻柔,却也愈发冰冷,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白景离敏感的神经。
“可如果……它没了呢?”
她拿起那柄小巧的弯剪,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寒光在白景离眼中一闪一闪。
她俯下身,吐气如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残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让你活着。让你用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去亲眼看着,你那饱读诗书、知书达理的母亲,是如何在别的、真正的『男人』胯下承欢的。而你,连最基本的欲望都不会再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嫉妒着,痛苦着……永生永世。”
他不怕死,但他却害怕失去男人尊严的根本,变成对方口中那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怪物。
彻骨的寒意,瞬间化为无边无际的恐惧,将他吞噬。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眼中的怒火,在极致的恐惧面前,彻底熄灭了。
“不……不要。”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求你……别那样。”
他的声音不再高亢,而是带着哀求。他放下了姿态,这是他屈服的开始。
薛红泪看着他这副模样,满意地笑了。她站起身,当着他的面,缓缓褪下自己的红色罗衫,露出一具曲线玲珑、媚态入骨的完美胴体。
她从乌木盘中取出一枚殷红的药丸,捏开白景离的嘴,强行喂了下去。
“这是『升龙丸』,能让你最后再体验一次做男人的『乐趣』。”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燥热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白景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不受控制地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薛红泪走到他面前,脱下亵裤,分开双腿,将自己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私密部位,展现在他眼前。她用胜利者的口吻,嘲弄道:
“你们男人,不就是为了这点东西,才活着的吗?看你,多可怜。明明吓得像条狗,身体却这么诚实。来,爬过来,用你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取悦本座。让本座看看,一个男人的尊严,在欲望面前,到底值几文钱。”
何等恶毒的羞辱!一个被下了春药的男人,面对着一个绝美的裸女,却被要求以最卑微的姿态去乞求一个不被彻底毁灭的机会。
白景离的理智与本能,在这一刻展开了天人交战。
他看着眼前那诱人的身体,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无法抑制的汹涌欲望,再想到即将面临的酷刑,他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和尊严,尽全身力气,拖动着被铁链束缚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着那个支配他命运的魔女,爬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那片禁忌之地的瞬间,薛红泪却猛地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开。
“哈哈哈!”她爆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笑得花枝乱颤,“你这蠢货!你还真以为,我会让你这等卑贱的东西,碰我的身子吗?”
她重新穿上纱衣,脸上那最后一丝伪装的温情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
她从发髻上,取下一根赤金打造的尖锐凤头钗,在烛火上缓缓烧灼,直至钗头变得通红。
她走到白景离身前,捏住他那因药力而怒张的阳根,将那烧红的钗头,狠狠地从龟头上方的尿孔刺了进去!瞬间散发出一股皮肉的焦臭。
“啊——!”
剧痛,远胜过世间任何一种酷刑。这并非单纯的伤害,而是一种标记,烙印般的酷刑。
白景离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烈地痉挛,药力与剧痛的双重刺激下,竟当场失禁,污秽流了一地。
薛红泪嫌恶地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抬起一条修长的玉腿,将下体对准白景离的脸,一股温热腥骚的液体喷涌而出,将他淋了个满头满脸。
“脏东西,就该用脏东西来洗。”她轻蔑地说着,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白景离被这腥骚的液体浇得无法呼吸,泪水、尿液、汗水混在一起,流进他的嘴里,咸涩而苦楚。
他正自挣扎,却见薛红泪又蹲下身,拿着刚刚用来擦拭下体残留尿液的亵裤,精准地塞入他的嘴里。
“别哭了,小郎君,”她柔声说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温柔,“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呢。”
这极致的痛苦与羞辱,终于引爆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血性。白景离彻底疯了。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竟用头狠狠地撞向身旁的墙壁,巨大的力量让他挣脱了一只手的铁链。
他抓起那把银亮的小刀,不顾一切地朝着薛红泪刺去!
薛红泪看着他那困兽犹斗的疯狂模样,非但没有躲闪,眼中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不退反进,身形一晃,轻易地避开了刀锋,同时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
小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夺”的一声,深深地钉在了地牢的木门之上。
薛红泪一脚踩住白景离的胸膛,俯下身,凝视着他那双因绝望而放大的瞳孔,用陶醉的语气,轻声说道:“对,就是这个眼神……真是,太美了。”
她站起身,对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两名专司刑罚的魔宗徒吩咐道:
“动手吧。手脚麻利些,别弄死了。宗主还指望着,看一场母子相会的『好戏』呢。”
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烛火下,反射出一道森然的寒光。
地牢之内,一阵惨叫,仅仅持续了半息,便被楼上那喧嚣的靡靡之音,彻底淹没。
酷刑结束。
白景离躺在血泊之中,气息奄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已经永远地离他而去。
薛红泪走回他身边,蹲下,用一方洁白的丝帕,擦拭着自己手上并不存在的污迹。
她看着地上那具如同破败玩偶般的躯体,声音轻柔:“你方才说谁是『以色侍人的东西』,是『娼妇』?”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现在,你再看看你自己。你连侍奉女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万魔宗内,一件连欲望都不会再有的……玩物,一件由本座打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哦……你还说了『残花败柳』。可如今,你连做『花』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只是一段无根的枯萎『柳枝』。”
“咯咯咯咯……”薛红泪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幽暗的地牢里却令人毛骨悚然。
她将那方丝帕,轻轻地盖在了白景离的脸上,盖住了他那双空洞而绝望的眼睛。
“你就叫——『魄罗』吧。一块没有思想,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剩下残魂的魄罗。去吧,去伺候你的『母亲』吧。”
男儿身的毁灭,亦是他人格的彻底死亡。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白景离发现自己躺在一堆肮脏的稻草上,下身的剧痛依旧撕心裂肺,但更让他绝望的,是身体传来的空虚感。
他试着动了动,却发现双脚的筋脉已被尽数挑断,连抬腿都成了奢望。
他的舌头,也被割去了大半,除了咿呀乱叫,再也说不出人话。
他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只能在地上爬行、不男不女的哑巴。
一个魔宗徒将一套破烂的棉衣扔在他身上,又丢给他一个黑色的铁牌,牌子上刻着两个字——“魄罗”。
“这是你的新名字。”那人冷冷地说。
从此,世间再无白景离,只有一个名为“魄罗”的哑奴。
他的“工作”,是在每日清晨,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照进这罪恶之城时,爬进三楼母亲的房间,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拭地面上,母亲承欢一夜后留下的狼藉与污秽。
第一天,他爬进房间。
母亲正赤裸着身体,被绑成一个屈辱的姿势,昏睡在床上。
房间里充满了各种男人留下的酒气、汗臭与精液的味道。
他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每一次触碰到那些粘腻的液体,都像是有一把刀在剜他的心。
他擦着擦着,终于忍不住,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魄罗渐渐地不再干呕,他的动作变得麻木而机械。
他看着不同的男人进入母亲的房间,又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看着母亲从最初的激烈反抗,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如今,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竟会偶尔在那些魔头面前,露出一丝讨好而卑微的笑容。
他知道,母亲的魂,已经死了。
这一日清晨,他照例爬进房间。
房中,两名昨夜留宿的魔宗头目正自穿衣,其中一人是走南闯北的商队管事出身,见识颇广。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同伴唾沫横飞地吹嘘:
“嘿,别说,这含章夫人虽然半老徐娘,但那股子书卷气,玩起来就是不一样。不过啊,要说最近江湖上的奇闻,还得数江南淮安府那边。”
“哦?淮安府?那不是『善财童子』周万贯的地盘吗?那老家伙可是个大善人,年年施粥,官府都给他立了牌坊的。”
“屁的大善人!”那头目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前几日刚从那边过来,听闻那周万贯不知惹上了什么通天的人物,这些天正被人往死里整呢!他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全被人翻了出来,如今在淮安府的名声,比这章台楼的头牌还臭!我估摸着,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魄罗跪在地上,麻木地擦拭着地上的浊液。
这些与他无关的、远在天边的“奇闻”,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擦到床边,那个他曾经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从枕边摸出一枚客人昨夜赏赐的铜板,随手丢在了他面前。
铜板在地上旋转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停在了他的手边。
魄罗的身体,微微一僵。
清晨,洛阳城的秋雨,又悄然落下,冰冷无声。
章台楼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蜷缩在阴影中。
魄罗抬起头,透过肮脏的窗户,望着窗外那漫天雨点,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再没有一滴泪水,也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死寂。
他心中那个名为“白景离”的文弱书生,那个曾梦想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照的少年,已经连同他的身体、他的尊严、他的亲情,一同被彻底而残忍地碾碎。
一个只为复仇而存在的魔鬼,正在这具残破的躯壳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