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慵懒地洒进阶梯教室,在黑板上拖出模糊的光斑。
教授的讲课声均匀地起伏,像窗外午后的虫鸣,催人昏沉。
盛骁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课本如屏风般立起,手机悄悄躲在后面,屏幕的光映亮他专注的侧脸。
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追更一本TSF小说,情节进行到关键时刻:男主角已完全适应那具陌生的女性身体,正游刃有余地以此为突破口,展开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弄与报复。
盛骁看得忘我,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颠倒错位的故事里,直到四周异常的寂静如冷水般漫上来,他才隐约察觉不对。
“第二排靠窗户的那位同学。”
王教授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针,刺破了教室昏昏欲睡的氛围。后排有谁笑了一声,很轻,但在一片安静中格外清晰。
“这位同学!”
脚步声急急迫近,课本被“唰”地抽离时带起一阵风。盛骁这才一个激灵,拇指本能地摁熄屏幕,动作快出了残影,但掩盖不了他走神的事实。
“你来回答。”王教授的目光透过镜片,冷静地审视着他,“‘长对正、高平齐、宽相等’,其中的‘宽相等’,指的是哪两个视图?”
盛骁张了张嘴。
脑海里那些旖旎的、充斥着快感的画面还未褪去,突然硬生生撞上冰冷的术语,只剩一片空白。
他能感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像细密的网。
“呃……正视图和……俯视图?”话音里透着不确定。
王教授的眉头拧紧了,失望与不耐烦清晰写在脸上。
“上学期的基础内容,这都不会?才大一就这个学习态度?”他声音抬高了些,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哪个专业的?叫什么名字?这门课的平时分,我看你是不打算要了,我还要找你们辅导员好好谈谈!”
盛骁别开脸,嘴角向下撇了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空气里响起极低的窃窃私语,他听见了,但懒得理会。
“不说是吧?”王教授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第三排那位女同学,你把这个男同学的名字和专业班级写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移向那个角落。
被点名的女生正微微垂首看着笔记。
她没有抬头,只是安静地应了一声“好”,然后从笔记本边缘撕下一小条纸低头书写。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沉默中异常分明。
写毕,她起身将纸条递上,动作平稳,没有丝毫犹豫。
教授扫了一眼纸条,冷哼一声叠好收起,转身回到讲台。
讲课声重新响起,但教室里的气氛已迥然不同,某种微妙的、看戏般的骚动在空气中暗暗流淌。
下课铃骤然炸响,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桌椅碰撞声、谈笑声、拉链开合声瞬间填满空间。
盛骁没动,等那阵喧嚣略略平息,才转过身,目光投向那位正在收拾书本的女生。
她将笔一支支收进笔袋,拉好拉链,又把散乱的纸质资料边缘对齐,动作不疾不徐,自成一种安静的节奏。
“我说,”盛骁半倚在课桌旁,抱起手臂,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谷大学霸,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老王让你写,你还真就写了啊?”他拖长了调子,“说不知道,或者随便编一个糊弄过去,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实诚呢?”
“哥们,这话可不对。”没等谷星聆回应,旁边几个仿工的男生已围拢过来,隐隐形成一道弧线,语气明显流露着维护,“又不是星聆害你被抓的。老王那脾气,谁敢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被抓了就得认嘛。”
盛骁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视线扫过这几张殷勤又心怀鬼胎的脸。
在这男女比例悬殊的机电学院,女生本就稀少,像谷星聆这样成绩拔尖、样貌出众的,更是几乎被捧成了某种象征。
同样是男人,他清楚他们在想什么。
谷星聆终于拉上了书包拉链。
她没看那几个替她说话的男生,只是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盛骁脸上。
她的眼睛很亮,瞳仁像浸在清水里的黑曜石,清晰地映出盛骁有些挂不住的笑容。
“在课上看TSF黄文,”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奇特地穿透了周遭残余的嘈杂,字字清晰,“影响不好,盛骁同学。”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水面。
近处几个正收拾东西的同学动作顿住了,远处有人回头张望,带着好奇或了然的笑意。
交头接耳的“嗡嗡”声迅速蔓延开来。
“黄文?什么黄文?”一个同班男生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撞了下盛骁的肩膀,“骁哥,有好东西不共享,不仗义啊!”
“去你的,”另一个接茬,语气暧昧,“理解,谁不压抑嘛……但在老王的课上,你也太勇了点儿。”
盛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耳根肉眼可见地泛红。他猛地抓起桌面上散落的课本和手机,塞进书包的动作草率且粗暴。
“滚NM,闭嘴。”他低声怒斥那几个添油加醋的长舌夫,拨开挡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经过几个女生身边时,他捕捉到她们迅速交换的眼神和压低的、充满鄙夷的惊呼:“天,好恶心……”
那些目光和议论像细针,扎在背上。盛骁脸色铁青,几乎是撞开了教室门,把自己投入走廊流动的人群中。
……
谷星聆怎么会知道TSF?还说得那么坦然?
盛骁大步走在林荫道上,初春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难堪。
在他的记忆里,谷星聆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标准好学生。
开学典礼上她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白色连衣裙妥帖合身,黑发束成柔顺的单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清晰温润的侧脸线条。
发言时,她语调平稳,目光掠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没有任何闪躲,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偶有发丝被微风拂到颊边,她会自然地抬手,用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撩到耳后。
仅这个细微的动作,当时就引得台下好些男生低声议论。
正因如此,开学那阵子有不少男生围着她转。
盛骁也曾随大流凑过热闹,在通识课放学后借机找话题搭讪。
本以为凭借着他那张不错的脸和身材,还有相对优渥的家境,追个漂亮女生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谷星聆总是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态度,面对搭讪回答永远是千篇一律的“我赶时间,先走了。”
久而久之大家也默认了,谷星聆就是个长得好看的书呆子。
盛骁也很快失了兴趣,漂亮是漂亮,但像个过分精致的、不可触碰的瓷器,仿佛所有热情和好奇心都被锁在了那副端正的表象之下。
他们显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现在,这个“书呆子”却当众撕开了他那点隐秘的、上不得台面的癖好。
轻飘飘一句话,就在几个专业的同学面前,把他钉死在了“课堂上公然看黄文的猥琐男”这个耻辱柱上。
他几乎能想象,接下来几天,这个标签会如何伴随着窃笑和指指点点,黏在他身上。
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盛骁回到学校附近的公寓,重重甩上门,寂静瞬间吞没了他。他把自己摔进电脑椅,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谷星聆……”他咬着后槽牙低声念着这个名字,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和那双过于清澈的黑色瞳孔,在眼前挥之不去。
为了驱散这令人窒息的烦躁,他重新点亮手机屏幕,打开了那本未读完的小说。
男主角正用那具新获得的女性身体,一步步将原主逼入绝望的境地,笔触细腻而冷酷,将掌控与剥夺的快感渲染得淋漓尽致。
盛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沉入那个虚构的世界,暂时逃离现实的难堪。
追完最新章节,盛骁习惯性地刷新作者愿心的主页。
前几天愿心搞了个抽奖活动,庆祝作品收藏过万,当时他也就是顺手一转,没抱什么希望。
但点开自己的消息列表时,他却愣了一下,一条来自小说作者的私信静静躺在那里:
“恭喜幸运读者【SXXXX】在本次抽奖中获奖!请提供收货地址哦。另外,为了增加作品的趣味性和互动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提供一张你身边的漂亮女生照片,或许会成为下个角色的灵感来源呢 ( ̄▽ ̄)~*”
心脏蓦地一跳,中奖的意外之喜稍稍冲淡了之前的郁结。
但紧接着,“身边的漂亮女生”这几个字又让他皱起眉。
他翻着手机相册,里面充斥游戏截图和随手保存的网络图片,符合要求的,几乎没有。
谷星聆那副淡然的脸庞再次浮现眼前。一个阴暗的、带着报复意味的念头悄然滋生。
“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么?”盛骁盯着手机屏幕,嘴角扯起一抹恶意的笑,“就用你的照片好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发的。”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迅速翻出学院公众号不久前推送的优秀学生代表介绍。
谷星聆那张标准的证件照就在其中,眉眼清晰,笑意盎然。
他选中,发送,然后利落地填上自己的收货地址。
做完这一切,他盯着“发送成功”的提示,胸口那股憋闷似乎真的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仿佛扳回一城的隐秘快感。
然而,自那以后,作者再未回复。
小说也诡异地停更了,页面始终停留在最新章节。
盛骁只好搜寻其他类似题材的作品解闷,课也去得少了,下意识躲避那些可能落在他身上的鄙夷的目光。
大约一周后,一个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硬质纸箱出现在盛骁公寓门口。
箱子不大,但包装得异常严实,胶带缠了一层又一层。
寄件人处,手写着“愿心”二字。
拆开外层纸箱,里面是一个纯白色的方正盒体,触感光滑冰凉。
掀起盒盖,一层雪白的泡沫纸下,平整地放置着一件物品——某种柔软的,仿佛人体皮肤的东西。
盛骁迟疑地用手指勾起边缘,将它提了起来。
触感柔韧而光滑,有点类似于高级硅胶,却又似乎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生物质感。
他将其完全展开,呼吸骤然屏住。
那赫然是一具完整的人形皮套,从头到脚,纤毫毕现。
五官、手指、甚至肌肤的纹理,都精细得令人心惊。
而最让他血液几乎冻结的是,这张脸——这眉眼、鼻唇的线条、乃至头发的质感——与他发给“愿心”的那张谷星聆的照片,一模一样。
只是此刻,这具“身体”双目放空,面容平静得没有一丝生气,像一件被抽空了灵魂的的艺术品,软软地垂挂在他手中。
盒底躺着一张素白的卡片,上面印着几行简洁的黑色字体:
【恭喜您获得定制体验仿生衣一件。本产品采用最新生物仿生技术,高度模拟,沉浸式体验。首次穿戴即可与您完成神经绑定,此后仅限您个人使用与操控,穿脱自由。祝您探索愉快,遇见另一个自我。】
盛骁的手猛地一颤。
那件薄如蝉翼的仿生衣,从他指间滑落,无声地堆叠在冰凉的地板上。
熟悉至极的脸庞正面朝上,对着苍白的天花板,空洞地睁着眼。
他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狂乱地撞击着,一股混杂着极致惊骇、荒诞、以及某种被禁忌引诱出的炽烈的兴奋感,如同藤蔓般缠绕而上,扼住了他的呼吸。
公寓里只剩下死寂。窗外午后的暖阳透进来,给地板上那具安静沉睡的身体描上一层浅金色的边缘。
盛骁蹲下身,轻轻触上那张与谷星聆别无二致的脸。
触感冰凉,却富有弹性,像触碰真正皮肤的瞬间,又带着某种非生命的诡异感。
他深吸一口气,脱去身上所有衣物,赤裸地站在房间中央,拎起了那件仿生衣。
背后的裂缝微微张开,像一道静默的入口。
他在沙发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仿生衣的腿部。
材料的延展性极好,他稍一用力,便将左脚轻轻送了进去。
内部出乎意料地贴合,宛如第二层皮肤,冰凉感自脚底悄然上爬。
然而,仿生衣仅仅覆盖了他的腿,并未改变其原有的形状与轮廓。
“果然,那种神奇的事只存在于小说里吧……”盛骁不免有些失望,手指抚过已被包裹的左腿。
皮肤在光线下显得白皙光滑,体毛细腻得几乎看不见,唯有在斜射的阳光下,才泛出一圈极淡的毛绒绒的光晕。
他偏头看向尚未穿戴的右腿——小腿肌肉线条紧实有力,肤色微深,皮肤上散落着几处旧伤淡痕,是曾经抢篮板摔倒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它正裸露在空气里,等待被那层冰凉彻底吞没。
他将右腿也缓缓纳入。
仿生衣提至大腿根部时,一种陌生而紧密的包裹感骤然袭来,让他呼吸微微一窒。
由于仿生衣并未预留男性外生殖器的位置,盛骁左右调整,始终觉得别扭不适。
最后,他只好将女性下体的开口向前拉扯,让自身从开口处勉强探出,显得有点滑稽。
双腿穿戴完毕,他两手拽住仿生衣边缘向上提起。
材料滑过臀部时,竟显得有些空荡松垂,未能贴合他偏窄的男性骨盆。
然而,一旦越过髋骨到达腰际,情况剧变。
仿生衣猛地收紧,强劲的收缩力死死勒住他的腰腹。
盛骁忍不住闷哼一声,隔着那层材料,他能清晰地摸到自己紧绷的腹肌轮廓正被外力强行压缩。
最奇特的是肚脐处的变化。
由于腰部被撑宽了,导致仿生衣原本圆形的肚脐眼被横向拉扯,形成了一道微微凹陷的直线。
他好奇地用食指反复摩挲这个被拉长的肚脐,自己的肚脐也隔着仿生衣感受到了痒意。
他继续向上拉扯。
当材料覆盖胸膛时,眼前的景象更加诡异:两个模拟女性乳房的结构软塌塌地垂挂在他坚实平坦的胸膛上,如同未充气的皮囊,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晃动。
他尝试用手指捏起其中一侧的尖端,柔软的硅胶在他指间变形,松开后又萎顿下去。
他只好放弃调整,快速将双臂塞进袖管,材料在接触到他粗壮臂膀时尽力延展,但仍能清晰看出底下隆起的肱二头肌形状。
最后,他心一横,将头套部分猛地拉下。
站到镜前的瞬间,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与滑稽。
高大骨架将仿生衣撑得变形,肩线接缝紧绷;腰部虽被勒紧,粗壮的腰肢轮廓却仍清晰可见;那对未充气的乳房滑稽地耷拉在宽阔胸膛上;臀部则因不合身而堆叠出多余的褶皱。
而最突兀的,是双腿之间——他那男性外生殖器不合时宜地从裂隙中伸出,在仿生衣表面顶起一个清晰而尴尬的凸起,与整体拟女性的轮廓形成了尖锐丑陋的对比。
这就像一副被强行拼凑的躯壳,不男不女,是可以入选山海经的程度。
“操,什么垃圾设计?”盛骁低声咒骂,抓住领口就打算把这身折磨人的东西扯下来。
就在用力撕扯的瞬间,一阵微弱的电流感猝然窜过全身。
仿生衣内部仿佛骤然苏醒。无数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触须自内部探出,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吸附住他每一寸皮肤。
最先发生变化的是双腿间。那处尴尬的裂隙边缘开始自动收缩、弥合,材料如同活物般温柔地包裹住他暴露在外的器官。
“等等……!”盛骁一惊,随即意识到,真正的“绑定”开始了。
闭合处的包裹感异常清晰,暖和且湿润,如同被浸入温好的牛奶中。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昂扬嚣张的性器官正被轻柔地抚慰、引导,随后是一种奇异的、向内缩小的感觉。
没有痛楚,只有一种深层的接纳感。
它逐渐变小、软化,最终被收纳、重塑,在仿生衣表面形成一个微妙的内凹,继而与周围的材料一同构成平滑完整的女性三角区轮廓。
“居然……有点舒服。”
这念头刚闪过,那温润的包裹感陡然一变。一阵撕裂般的锐痛自下腹深处炸开,盛骁痛得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蹲了下去,牙关紧咬。
原本平坦完整的部位此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深深牵引、改造。
仿生材料紧密贴合着他的皮肤向内凹陷,折叠,然后重塑。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皮下的组织在被细致地拆解重组,那种异物感深入体内,仿佛有无数双极细微的手在内部进行精密编织。
剧烈的痛楚逐渐转为一种饱胀的的钝痛,伴随着奇异的填充感与逐渐明晰的湿滑。
仿生衣内部正在生成复杂而真实的生理结构。
细腻的褶皱一层层形成,陌生的黏腻感从最深处蔓延开来。
当某种最深层的、从未有过的组织被彻底塑造完成时,他浑身剧烈震颤着,一股陌生的、强烈的快感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猛冲而上,激得他脚趾都蜷缩起来。
此刻,那处地方已彻底转变为完整细致的女性构造,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甚至还因为方才剧烈的刺激,微微渗出了暧昧的透明粘液。
与此同时,胸口那对干瘪的乳房仿佛被瞬间注入了某种温暖的流质,迅速充盈膨胀,变得饱满而挺翘,完美地附着在他胸膛上,顶端也自然而然地苏醒、立起。
腰部的束缚感进一步加剧,将他的腰线压缩塑造得更加流畅纤细,小腹则微微隆起,形成柔软自然的脂肪层,仿佛在保护其下新生的脆弱内里。
四肢的转变同样彻底。
手臂的肌肉轮廓在材料包裹下变得纤细柔美,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得更加秀气,指甲自动修剪成完美的椭圆。
原本粗壮结实的小腿变得笔直修长,浓密的体毛消失无踪,肌肤光滑如玉。
大腿被重新塑形,紧实的肌肉轮廓被柔和的脂肪层包裹,呈现出丰润而诱人的肉感曲线。
当那股改造的电流蔓延至头部时,变化最为剧烈。
盛骁感到自己的头骨在被微妙地调整,颧骨处传来持续的压力,下颌骨的棱角在材料的紧密包裹下逐渐收窄柔化。
喉结处那块凸起的软骨被温柔而坚定地压平,融入到颈部光滑的曲线上。
仿生衣自带的发丝与他原有的短发交织、融合、生长,最终化作一头乌黑顺滑如绸缎的长发,披散至肩背。
五官也在同步调整。
眉骨变得柔和,鼻梁似乎微妙地降低了一点,鼻头收拢,形成一个精巧微翘的弧度。
嘴唇的轮廓变得更加丰满,染上了自然的、水润的樱色。
当最后一丝调整完成,镜中映出的,已是谷星聆那张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容,连细微的表情肌牵动都复刻得惟妙惟肖,只是那双睁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魂未定的震撼。
“这……就完成了?”
盛骁茫然地望着镜中全然陌生的倒影。
镜中的谷星聆正跌坐于冰凉的地板上,眼眸因惊愕而圆睁,面上写满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是柔软而温热的,全然真实的肌肤触感。
他几乎是惶恐地低头审视这具崭新的躯体。
胸前的重量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纤柔的腰肢与突然变得饱满圆润的臀胯形成了鲜明的曲线对比。
他尝试活动手指,那双变得纤细白皙的手,完美地回应着他每一个神经指令。
当他试图站起时,身体重心的显着偏移让他踉跄了一步。
行走时,大腿内侧柔软肌肤相互摩挲,传来一种陌生而奇异的亲昵触感。
最令他无措的是,随着动作,那对饱满的丰盈微微荡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具身体的剧变。
他本能地用手托了托,掌心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绵软,喉间不由自主地逸出轻叹,声线染上了一层娇柔婉转的韵致。
镜中少女的脸颊倏然飞红,羞窘无措的神情浮现在谷星聆那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形成了某种极具冲击力的反差。
指尖沿着镜中影像的轮廓缓缓描摹,从柔和的眉骨,到微翘的鼻尖,再至饱满水润的唇。
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只是一个纯真少女在对镜自顾。
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盛骁向前倾身,展开双臂,轻轻环抱住那面全身镜。
当温软的胸口贴上冰冷镜面的刹那,他不由自主地轻吸一口气。
两团丰润的雪脂在镜面挤压下微微变形,柔软的触感与玻璃的冰冷坚硬形成鲜明对峙。
一种陌生的酥麻感自那敏感顶端骤然窜开,顺着神经蔓延,令他膝弯一软。
垂眸便能看见镜中映出近乎香艳的景象,那对乳白的雪峰被压得微微扁塌,顶端的樱红在压力下陷了进去,周围细腻的软肉向四周摊开柔和的弧度。
盛骁稍退半步,镜中那对饱满的果实随着动作轻轻颤晃,方才与镜面厮磨过的顶端蓓蕾已然悄然挺立,周遭还残留着淡淡的浅红痕迹,在雪白肌肤上格外触目。
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他再次向前贴近。这次,他刻意调整了角度,让那两点最为敏感的嫣红,直接抵上冰凉的玻璃表面。
“嗯……”
一阵尖锐而甜美的刺激感瞬间贯穿全身,让他从喉间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轻哼。
镜中的谷星聆双颊绯红,眼眸氤氲着迷离水光,微启的唇瓣间,隐约可见湿润的泽色。
他缓缓挪动身躯,让那两点硬挺的嫣红在光滑的镜面上来回碾磨。
每一次细微的摩擦,都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漾开一圈圈愈发强烈的涟漪。
他清晰地看见镜中那两处变得愈发红肿坚挺,甚至能切身感受到它们与冰冷镜面摩擦时产生的,微妙的黏着与阻力。
这体验既陌生到令人心慌,又迷醉得叫人沉溺。
明明是谷星聆的身体,全部的反应却完全由他的意识掌控。
注视着镜中那张总是冷淡疏离的脸庞,此刻竟染上如此不堪的情态,一股扭曲而炽烈的征服感在心头漫开。
盛骁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
那清润动听的女声从喉间溢出时,连他自己都微微一怔。
他转向镜面,望着里面那个双颊绯红、眼波潋滟的身影,刻意拖长了语调,让声音裹上一层甜腻黏着的娇媚:
“看呀……现在,我就是谷星聆哦……”
话音吐露的瞬间,强烈的羞耻感如电流般窜过脊椎,却瞬间被更汹涌、更原始的兴奋吞没。
他加重了乳房与冰冷镜面的碾磨,感受着那两点敏感到极致的蓓蕾在摩擦中变得硬挺、发烫,细微的酥麻电流般扩散开来。
“这样子……好奇妙……好舒服呢……”他呵气如兰,对着镜中的“她”低语,仿佛在共同分享一个堕落的秘密。
理智在疯狂燃烧,某种亵渎的快感却节节攀升。
他望着镜中那个被情欲染透的的完美幻影,用那张泛着润光泽的樱桃小嘴,吐出更为露骨、更为不堪的呓语:
“唔,盛骁哥哥……”
声音轻颤着,掺着恰到好处的、惹人怜惜的泣音,与少女此刻意乱情迷的模样相得益彰。
“人家……这里好奇怪……好痒啊……”
最后一个黏稠的音节刚刚落下——
“嘀。”
一声清脆、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毫无预兆地从玄关方向传来。
是智能门锁人脸识别验证通过的声音。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彻底冻结。
有人……进来了?
不可能。这公寓只有他一个人住。家人过来都会提前打电话,乖乖按门铃。那么,此刻能用脸直接刷开这扇门的……能是谁?
“咔哒。”
门把手转动,门扉被推开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惊心。一道身影迈着从容懒散的步子,踏入玄关,反手自然地带上了门。
逆光清晰地勾勒出来者的轮廓。盛骁的瞳孔骤然缩紧,仿佛连心跳都在这一瞬间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停止了搏动。
那张脸,赫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