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期降临,万物于悄无声息间渐渐沉寂,融合到了黑暗之中。
……
白发少年蜷缩在小床的一角,保持着坐的姿势,靠着墙壁,双臂抱着膝盖,将半张脸埋进两腿之间,在一片寂静里显得格外孤独。
他他的身子在微微发颤,手指不自然地纠缠到一起又放松开来,然后又抬起头,吃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咙艰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
少年很不舒服……要命的是,他也不知自己不舒服在哪里。
这种感觉……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像有什么在剥取灵魂,像是有什么在侵蚀血液,神经,骨髓。
而感触点却埋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仅是能够浅浅察觉又无法仔细体会,时刻牵连着感应器官反馈出强烈的不适。
仿佛静止着的夜间时光一点点照常流逝,少年再次动了动身体,而后举起微微发抖的右手,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套在手腕上的环体。
环体是纯黑色的,黯淡无光,朴实无华,偶尔闪起频率并不固定的红光,像是黑暗中野兽睁开的眼睛。
他大概能够推测出,身体的异样正是缘于那个奇怪的环体,因为它并不是专用于限制灵力的束灵环。
少年难受地撑起半个身子,第无数次地去拉拽手腕上的环体,结果当然是无济于事,那东西只是安静地闪着红光,好像不单单是扣在了手腕上,而是与心脉连成一体。
究竟是什么呢?
他没办法去推测、细想,因为大脑被搅得混乱不堪,几乎不能够思考。
少年艰难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大口吐息着,像是发泄。
一晚上已不知换了多少姿势,但那种异感从未得到改善。
“呼……嗯……”
头好昏……
困意袭来,他也只能在半睡半醒间,反复忖念着,初来研究室时的那些毫无意义的疑问。
是谁设计陷害我。
师父究竟为什么……
我还能离开这里吗?
这些问题好像不会得到答案了。
早就失去时间概念的少年迷迷糊糊地昏睡着。
睡梦中依然不太安生,他的小嘴抿得很紧,闭着的眼睛和睫毛不时微微颤动,手指常常不自觉地抓起,把洁白的床单抓出了一条条褶皱。
……
迷之森林的景色十分优美,如同一幅完全展开的巨大画轴,清晰地展示着参天林木、青青绿草、斑斓野花这些由大自然精心绘制出的绝世杰作。
森林里,一个体型娇小的少年迈着轻快的脚步踏在草地上。
被他踩过的小草非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变得更富生机。
微风吹过,草木和花朵微微朝向着他,像是在欢迎这位森林中的小精灵。
少年的年龄不过刚满十六,他的外貌相较于实际的年龄好像还要更小。
略微青涩的小脸上好似带着天然的笑意,迎着阳光更显可爱,以至于此时表现出的认真神色或许会使人感觉到反差。
不了解他的人,怕是实在很难想到他竟是堂堂的王国精英骑士——艾诺!
与城区边缘连接着的森林、山脉与荒漠等无人区最容易成为魔物的潜入口与栖息之地。身为城市的守护者,他一丝不苟地例行排查。
艾诺碧绿的眸子闪烁着光点,仔细又快速地览过视线所及的光景,同时凝聚心神之力,感悟着一切所能汲取到的气息,他的世界安静下来,唯独能听见林间的鸟鸣、溪流和自己的心跳。
什么都没有。
“看来,迷之森林也没什么异常呢!”
“瑾哥哥,莫辰哥哥,我要回去啦!”
少年一边用心感呼唤着伙伴,一边兴冲冲地返回骑士团。
……
“小、伊、莱?”
感应门外一声温柔的呼唤打破了寂静,听到这个声音,少年的身子猛地绷紧,然后本能地向后躲去,可背后就是墙壁,他哪里也躲不过去。
门开了,映入视线的,是一位银发的少女,她身姿窈窕,眉眼弯弯,一点娇唇向上勾起弧度,美得如虚构出的梦幻一般,青色的瞳孔里闪着亮光,伊莱只是与之对视,便会觉得脑中一阵莫名的迷离,需要费些力气才能恢复成正常。
她的名字是莉莉安。
自从被囚禁在研究室,伊莱几乎每一天都会见到她,大部分是在晚上,有时甚至是一整天。
她会随性地展现自己强烈的欲望,对关押至此的白发少年实施真正意义上的蹂躏,手段多为挠痒,精神控制,和各种各样的情色之事。
在这里,伊莱全无反抗之力,悲惨地遭受着凌辱,在微不足道的抵抗中被无情撕开外在的坚强,展露出越来越真实的回应,次次都以脱力或昏厥告下帷幕。
看着缩在墙角的少年,莉莉安被逗得笑出了声,她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手掌撑着床铺一点点逼近过来。
“小伊莱,怎么还是那么害羞呀?放轻松点嘛,明明是做那么快乐的事~”
“别碰我!”
少女调皮地伸出一根手指,挑逗般戳了一下他的腰,少年惊呼一声,立即把身子扭向远离对方手指的一边,当然,这样做并不会产生什么实际效果,因为他几乎是被笼罩在了莉莉安的阴影之下。
“咦,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小伊莱变心要这么快吗?”
面对伊莱,莉莉安是从来不会急着去做什么的,因为不管得到什么回应,这个小玩具都能带给自己最大的乐趣。
譬如现在就一时兴起,只用一根手指来回戳着他两边的腰,这仅仅是打闹性质的挠痒,都让过度紧张的伊莱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大幅度扭晃着身体避着手指,却总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戳中痒穴,发出难以控制的惊叫,被莉莉安好好欣赏了个过瘾。
“啊…!”
莉莉安欺身压了过来,把伊莱的身子侧向按倒在床上,而后箍起他的双手手腕,麻利地塞进柔软的枕头之下,再搬动了一下他的头使之躺到上面,在少年未曾停下的挣扎中,完成了以上全部流程只用了五秒左右。
现在,伊莱用自己的头压住自己的大臂,张开腋下,被迫与莉莉安对视着。
反抗太过无力了,原因是绝大部分灵力皆被封印,在他的认知当中,只有束灵环会产生这一效果。
伊莱能感觉到,封印住灵力的正是手腕上的黑色环体,可是,那明明不是束灵环。
因为束灵环均为添附之物,是纯粹佩戴在肢体上的,而少年自打醒来,这个黑色环体便在手腕上的固定位置,从来不能变动分毫,像是烙刻在了上面。
除此以外,束灵环只会在强行动用灵力时有所感觉,可这黑色环体却好像时时刻刻在灼烧自己的灵魂,难受到无以复加。
它究竟是什么呢?
不过,随着莉莉安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伊莱没法再继续想了。
两只灵巧的小手贴紧腋窝,轻快地抓挠起娇嫩的软肉,一阵奇痒传入大脑,他紧紧咬住了嘴唇,将险些脱口而出的笑转化为闷声的轻哼。
“呜……嗯……”
莉莉安的手法十分精湛,看上去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搔痒方式,但实际上力道与速率都把控到了极致,且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是专门针对“忍笑”这一行为的攻克,她要享受着小玩具逐渐失守,直到发出笑声的过程。
少年的面颊颤抖着,手臂肌肉打着痉挛,忍耐此种程度的痒感相当之痛苦,冰蓝的瞳孔里甚至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就只是普通的挠腋窝,也能这么痒?
“哼嗯……噗……呜哼……”
挠痒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伊莱发出的哼声也越来越大,大量的笑意积聚在喉咙,不断冲击着口齿之间的关卡。
时光艰难地流逝了许久,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张开嘴吐出一连串再难压制的笑音,同时猛地向上挺起身子,激烈地摇着头,这些肢体语言无不诉说着痒感带给他的痛苦。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哈噫~呼嘻嘻哈哈哈哈哈嘿嘿哈哈哈哈!”
“怎么不继续忍啦?我还以为你很坚强哩,呵呵,看来不太合格呢。”
伊莱拥有一副独特的清冷嗓音,笑起来时却总能引发人火热的欲望,莉莉安出言嘲笑着,仍没有停止挠痒的意图,伴随着笑声反而挠得更加起劲,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她要尽情欣赏身下少年的诱人模样。
指尖并在一起,旋转、刮擦,撩拨着柔软的腋肉,体验着细腻冰凉的触感。
伊莱特殊的身体温度是莉莉安所最喜爱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能令接触时的神经永远保持兴奋热情的状态。
她不再拘于腋窝,手指顺着身体滑下,来到两侧腰肢,撩拨着肋骨,揉捏着腰眼,点,钻,挠,抓,按无所不用,手法变幻万千,无从适应,伊莱每每有再次尝试忍耐的意图都会在下一秒被生生粉碎,随着手指的动作发出不同声调的笑音。
“啊嘿嘿…嘻嘻哈哈哈~呵呵呵嗯呜…”
手指来到小腹,在肚脐周围不缓不急地打着转,致使感受暂时不再像刚刚那般激烈,而是切换为一种酥软的麻痒,伊莱的挣扎消解了不少,眼中的场景也不再激烈地晃动,他无力地笑着,定格下来的视线正与那双青色的瞳孔对视在一起,她正满眼调笑地望着自己,那一瞬间,少年的心神颤动了一下,诸多疑惑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个人究竟是谁?
她为何如此对我…难道只是单纯想要满足欲望?
每次、到了最后能体验到的情感……是真实的吗?
第一次见面,莉莉安就把他玩弄了一整个晚上。那一天,除了溢出身体的耻辱,还有无以言表的…震撼。
伊莱自小修习冰属性剑法,一颗心早已被厚厚的坚冰冻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再也感受不到温暖了。
记忆里早就抹去了有关于它的感知,当然也可能本就从来没存在过。
可是,在研究室里,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用上一大批从未见过的工具,被陌生的少女肆意接触身体,玩弄敏感脆弱的痒穴,甚至进行情色之事时……身体的确被赐予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那分明是涓涓的暖流,直教浑身都不自觉地发出颤抖,它们柔和又猛烈地涌进内心最深处,一点点抚平被冻伤的组织,撩动起所有的神经,令全部的毛孔尽情舒张开,迎接这难得的甘霖。
又即……按照道理来看,伊莱所遭受的无论怎样都难以与温暖有所关联,相反,那是辱没人格的戏谑和不言自明的恶意,意识未被剥夺的他当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可那源源不断的温热和舒适又被表达得如此真切……
两种矛盾的猛烈对撞下,伊莱的真实内心就只剩下了迷茫。
是听从本能,还是坚信认知?
伊莱不可以选择前者,迄今为止,也是这样做的。
理由很简单,他是王国的精英骑士,有着必须要恪守的人格尊严,面向对方从不缺席的诱导,他都凭借坚强的意念死死支撑,不得不以带给他最大苦痛的坚冰来生成最后一道防线,去抵御他…一直以来灵魂深处时刻在渴求着的温暖。
细想之下,着实可笑。
所以,他很畏惧见到少女,生怕在纠结中迷失掉一切。
“噫……”
莉莉安取出一截天蓝色的缎带,在他无效果的反抗中,将其双手和双腿都并拢到了一起,在关节处打了好几圈,还饶有兴致地在尾端系成了漂亮的花结。
现在的少年舒展开躯体,缠绕着闪烁靓丽光芒的缎带,好似被摆弄成了一件精美的一字型礼物,被压着身体时更是没有太多动弹的余地了。
少女调转了个方位,面向伊莱的下半身,两手齐上,有节奏地捏起大腿的痒痒肉,一步步向上,靠拢腿根又钻又点,然后竖起指甲,突然向下划到膝盖,张开手指快速轻巧地挠了一会儿,再把指尖聚在一起,捋着腿筋一寸寸探索,最后返回腿根的四周大范围画起圆圈。
“嗯……哈哈唔……唔唔嗯……”
大腿是伊莱最为敏感的部位,也因此一直获得莉莉安额外的青睐。
仅是这样开胃小菜的程度,伊莱便已有支撑不住的迹象,他绷紧身体,咬住牙齿,对抗着腿间传来的痒意。
虽说刚刚已经笑出过声了,但他还是不愿轻易缴械认负。
莉莉安此时专注进攻着两膝,灵动的十指飞舞在其间,精准地作用到敏感点位,甚至每根手指能在同一时间做出不一样的动作,扣、刮、蹭、抚,带去全然不同的体验。
现在伊莱的饶是不被压住身子,恐怕也无力做出过分的挣扎,酥麻的感觉带着一股钻心的痒意,让他不时产生全身都已融化掉了的错觉,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一点点抽走,到了最后亦没了忍耐的力气,他终于张开了嘴,却因这独特的痒感无法尽全力大笑,吐出的笑音娇软无力,煞是可爱。
“嗯哈哈哈哈…嘻嘻呵呵~哈哈哈呜啊、嘿嘿嘿哈哈哈哈呵呵哈啊~”
“咦,小伊莱的声音是在撒娇吗?我早就说过你会喜欢这样的,还非要硬装一段时间,呵呵…”
莉莉安似乎就在等待着这一刻,听了一会儿悦耳的娇笑,才满意地切换了部位,返回腿根周围进行挑逗,伊莱也终于能痛痛快快地笑出声来,但他的处境完全没有改变,因痒感而不受控制的挣扎大量消耗着体力,到了最后又将瘫软在床上任其宰割……虽说与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呵呵呵嗯哈哈哈住手…噗哈哈哈啊哈哈哈嘻嘻哈哈~”
少年正处于临近成熟的年纪,双腿已是初有雏形,充分的修炼又赋予之棱角分明的线条和肌肉,终于脱生出现在这般神赐的极品,还自带有天然的凉意,当真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纵是莉莉安把玩过数不清的小玩物,都没曾见过哪个是能配与之相提并论的。
今天的她也早就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了,慢慢掀起对方的短裤,逐渐暴露出每次都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大腿。
两条完整的玉腿如雪白的凝脂一般,通体闪烁着隐隐的亮光,因紧张而收紧的肌肉仿佛正在盛情邀请着对方的荏临。
“……”
正常人乍一失去衣物的遮蔽,第一时间都会觉得凉飕飕的,但伊莱本就足够冰冷的肌肤已然不能变得更冷,反而会有一股热意流散至此,潜伏在内。
他沉默地做着准备,在遭遇痒的折磨前,还要难受地抵御内心怪异的躁动。
莉莉安开始行动了,或许是光腿对她的吸引力太足,仅侧着指肚摩挲了几下腿边的沟壑,便草草略过前戏,贪婪地享用起伊莱的身体。
她快速搔挠着,发力按捏着,按规律画着圆和方形,不定向地切换着手段,广泛地针对各个位置,时时刻刻把手无寸铁的少年推往痒的至高之点。
“呜哈哈哈哈…咳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伊莱自小经历了许多许多的坎坷,那些事,随便哪一桩便是大部分人一生所不能及的,所以,他是被迫捡拾起了由苦涩堆砌起的坚强。
随师父加入骑士团后,更是继续磨炼出极为坚定的意志,不知凶险、不知疲倦地提升自我,斩除恶灵,终以“寒冰剑士”的美称扬名于整个王国。
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着这样一个致命弱点,当那副冰肌玉骨被赐予温柔的对待时,将即刻回馈以自内而外的猛烈反应,需要花掉超乎想象的心神来勉强压制。
在这所陌生的研究室,他遇见了精通调教的莉莉安,浑身上下的每处弱点再无地走伏,遭到细致的开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试图抵抗,结果都是殊途同归,被少女一直蹂躏成她想要的样子。
就同现在一样,被迫做出各种失态的机体反应和羞耻的神态供对方俯视欣赏。
体力连同意志被快速透支、消磨着,能做到的,就唯有竭尽全力的笑。
“哈哈哈哈啊,嗯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条绸带被拉长一段,充当起眼罩遮住了伊莱的双眼,令他无论睁眼与否都置身于黑暗之中。
腿上的搔痒继续进行,还连带着按摩起两侧微微凹下去的腹股沟,这个部位仅用一根手指便足以照顾的到,产生的酸软之感完美地与那钻心的痒意融合共鸣,让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用不上力,弹起腰腹的欲望愈发强烈却不能痛痛快快地表达在外,一来二去连发出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奇怪,不知不觉间,一举一动已尽交由对方管控,他的处境越来越糟。
“你的声音明明已经享受起来了嘛,小伊莱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
莉莉安当然不会放过嘲讽的机会,轻柔的言语总是能清晰地传入耳畔,搅乱他的心神。
痒感短暂地在体内停留一瞬,随着手段和力道的切换,总会切换为下一种全新的痒感。
但它们每每散去后遗留下来的那股莫名温热,却能全无排异地累积在一起,越堆越高,占满整具身体后,又向外溢出……
身体,好强烈的温热感……
排除了所有能想到的,剩下的只有用舒适去定义这种感觉……为什么?
我的身体,真如她所说,一直渴望的是……
在一种感官被剥夺以后,其余的声音自然变得格外敏感,也更为纯粹,现在的伊莱连之前那些勉强能够自我欺骗的理由都被无情地否决,不得不面对愈发显着的本心,反复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难以挣脱。
于是,清冷的面容除了将本能的笑意展示在外,还析出一丝浅浅的疑虑,这些尽被收入少女的眼底。
对此莉莉安只是莞尔一笑,自顾自地继续搔他的大腿。
伊莱就这样被玩弄了很久很久,笑得几乎脱力,身为精英骑士,远超常人的耐力使他不会轻易昏厥过去,出类拔萃的敏锐感知又使他总能将腿间的痒感无损耗地传递给大脑,此时此刻,它们竟全成了助纣为虐的副作用。
泪水渐渐打湿了眼罩,嘴角流下不雅的口水,疲倦的伊莱唯独不会挥洒出淋漓的香汗,当然又是拜那特殊的体质所赐,虽然对莉莉安来说偶尔会有些许的遗憾,但更多的时候都不失为一种专属的乐趣。
她就这样尽兴地玩着,接连换了好多个姿势,针对双腿做足了功课,才正式掀开重头之戏。
私欲,占有,珍视……无论出于什么,莉莉安对伊莱的喜爱都不是假的。
她总是会以最直接、最坦诚、最不加掩饰的方式,将满腔的欲望毫无保留地倾泻给最懵懂、最陌生、最不知如何处理它们的伊莱。
莉莉安调转过身子,两条手臂轻轻按住少年的肩膀,俯下脑袋,强吻上他的嘴唇。
“呜呜呜呜嗯咕————”
绑住身体的缎带解开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伊莱将得到解脱,因为他早就被折磨得无力反抗,虚弱到浑身上下仿佛都有无形的禁锢。
可无论怎样,他也不能接受任由对方侮辱,于是做出了无意义的回应,无力的推搡如撒娇一般富有半推半就的朦胧之美,小范围扭动的头部非但不能逃离唇齿反倒大大增加了施虐欲,所以当然都是莉莉安早有预谋的设计了。
莉莉安用力压住他的嘴巴,刁钻的力道和角度竟能强迫对方与自己同时发力,这一刻的伊莱甚至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随着理智的迅速流失,视角中的黑暗也在不断旋转、分散,最终化为一大片茫茫的浅白。
临近窒息前,莉莉安精准地松开了嘴巴,但没等他缓过神来,第二次接吻又如期而至。
唇齿间发出了暧昧的吮吸声,回荡在脑海之中冲刷着思绪,伊莱仍在尽可能地挣扎,极力表现出意欲隔绝开它的样子,与之相较的是他的内心,在那深深的隐蔽之处,几乎已被过量的温热灌满。
“嗯啊~!停下……呼呜呜哼哼———!”
莉莉安强制完成了连续的接吻,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每一回都能够在他窒息之前精准停下,眼看着可人的少年在自己杰作下愈加虚弱,她满意地眯起眼睛,轻轻解下存留在他身上最后的一条充当眼罩的缎带,细细端详起这张完整的脸庞。
伊莱半睁着眼,一双瞳孔疲倦地散开,失去了波光的点缀,纯净无暇的脸上填充上一排排不正常的绯红,看上去的确已处于了临界的状态。
少女哪里会放过他,且这本就是她所想要的。
在下一次强吻的过程中,莉莉安舌尖发力,甚至是要侵入他的口腔,恍恍惚惚中的伊莱意识到了不对劲,不顾一切地咬合牙齿,但很快就被腋窝猝不及防传来的痒感轻松化解,专心进攻的小舌突破了脆弱的防线,独特的甘甜扩满口腔,激活了味蕾,那一瞬间伊莱的思绪都顿住了数秒,再次回过神时,那条灵活的舌头早已搅了个天翻地覆,不光熟练地探索着大部分口腔壁,还调皮地触碰起它的同类,伊莱的舌头原本是乖巧地呆在口中,显然被闯入者打了个不知所措,冰凉的尤物被卷起,被迫与对方纠缠到一块。
“嗯呜呜呜——”
伊莱的腮帮被两根张开的手指掐住,连基本的摇头都没法做到,被全神贯注地肆意亲吻、汲取着口液,强烈的眩晕感一阵阵冲击着大脑,模模糊糊的意识又一次开始反复呼唤出什么。
好舒服……好温暖……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既然如此……不如服从吧。
它们若有若无,却直接回荡在脑海,贯穿灵魂,恍恍惚惚间的伊莱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到了最后一句为何意思,它作为一句决定性的话语,却掺混在各种声音之间,并无刻意凸显的意图,似乎是想…通过最温柔的方式,引诱少年潜移默化地定型成最终的状态。
那是莉莉安的精神魔法。
到了今天,伊莱已经对此格外敏锐了。
这一刻,明明看起来不应该再有任何反抗可能的伊莱,却突然恢复了丝许神采,迷惘的瞳孔里重新绽起光辉,这一点精神当然不足以支撑他做什么,但拾回理智,保持住独立的思考,足够了。
他不可以放任自己沉沦下去,他有圣洁的人格与灵魂,不容被肆意践踏。
即使第一天毫无招架,也在后来数不清地失守…只要伊莱还清醒着,无论如何,都会将反抗进行下去。
恢复了神志的同时,寒冷的气息便已悄然绽放,以独特的、难以理解的形式生成无形的寒冰,一层层包裹住心脏,冻结神经和血管。
冷……好冷。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坚冰延缓了感知,对抗着外来的精神魔力,伊莱沉浸在刺骨的寒冷之中,他的世界被完全冰封,可一具肉身连瑟瑟发抖都做不到。
莉莉安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变化,不过她并没因此而不满或是愤怒,也没有顺势加强或者改变精神魔法的力量,就只是自顾自地享受着伊莱唇齿间的芳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呵呵……”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吻,强行又对少年连续进行了多次的非礼,直到伊莱临近昏厥,才恋恋不舍地转移了目标,嘴巴贴紧皮肤,缓缓向下移至脖颈,压制住想要咬断它的欲望,来来回回地亲吻了个够,溢出心头的喜爱与占有之欲让她想要享受伊莱的每一寸肌肤,继而滑到错落有致的肩胛,用舌头点舐起锁骨间相连的沟壑。
“嗯嗯……啊……呼~嗯呼、啊……”
伊莱虚弱地喘着气,双眼更进一步地涣散,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和轻哼,他就这样被少女尽情亲吻着,胸口,小腹,肚脐,肋骨,腿根,腿内侧,膝盖无一幸免,连绵不绝的温热包裹住他,吞噬、剥夺着他清醒的权利。
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洁白的身躯经过亲吻和舔舐亮得闪闪发光,他被少女轻轻抱在怀中,微微睁着的眼睛空洞且再也聚不起神,失去了感知能力、完全陷入昏睡之前,他的意识沉浸到了温暖的深渊之中。
“小伊莱,好好、休息吧…”
灯熄了,莉莉安抱着伊莱,与他一起相拥在小床上,在黑夜中又是定睛欣赏了一会儿,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手腕上的黑色环体,高频率地闪着红光,在黑暗中尤为明显,一下,一下,又一下……
……
“是烬夜骑士,快快有请。”
“不必多礼,我有要事需要请见你们的首领。”面色威严的黑发青年开门见山,全无避讳。
“安迪此时在外执行任务……啊不,我是说,赫恩在骑士团中,请随我来。”
烬夜当然听出了端倪,不过他没动声色,也不打算多问什么。
在那件事东窗事发之后,原克佩斯城的骑士首领本就该承担现在的结果。
而且,烬夜已在此前数次私下面见赫恩,很清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已不足以担任骑士首领一职了。
“赫恩,又见面了。”
“……”
烬夜大马金刀地坐到骑士团议事厅,身体轻松地向后靠,还翘起一条腿,姿势和语气都很随意,但目光却如精炬一般集中到对方身上。
中年男人坐在对面,他哪里有什么想要交流的表现,低着头,眼神空洞而麻木,听着皇家近卫骑士的话,也置若罔闻。
“还不打算说说吗?”
烬夜保持着相同的语气,只是换了个姿势,将一条手臂横着搭在桌面上,侧着的身体稍稍前倾,离对方更近了些。
“……”
“那项任务的凶险程度,你再了解不过了,也确定在那段时期,无论谁去单独执行,都会有去无回。然后,你并没有将之上报,而是隐瞒下大部分事实,直接对由你所领导的骑士下达了命令,亲手将他推入深渊。是这样吧,赫恩骑士?”
烬夜的这些话当然不会是第一次对佩恩说了,但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同,他是在克佩斯城的骑士团里,以皇家骑士的身份,正式发问。
这意味着若是再无结果,烬夜在下一次的合理范围内采取行动将会是得到默许的。
中年男人一定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既不辩解,也未承认。
“临行前,寒冰剑士意外得知了真相,但不知是何缘故,他还是去了,或许那个时候他还视你为师父,还是不习惯违背他心中唯一的亲人。”
中年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一双无神的眼睛终于稍稍聚焦,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其实,每次提到“师父”、“徒弟”等字眼,赫恩都是那副反应,只不过烬夜现在不能做什么,至少这一次还不能。
毕竟他所表述的,到目前为止都尚无实际的证明。
“那么,我们下次还会再见的,以后也是,最终对你进行处决的那一天,我也会全力申请做主执刑人的。”
烬夜站起了身,有意无意地侧视了赫恩一眼,幽幽地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中年男人依然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天烬夜就返回了王城,他在皇宫外围遇见了正在走出来的同僚。
“烬夜?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是雷恩啊,我去了克佩斯城。”
“噢……你可以明着调查那件事了?”
“嗯。”
“那太好了。赫恩这次有交代吗?”
“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没指望他能说什么。”
即便身份是在王国之中权利接近巅峰的皇家骑士,在无定型依据的情况下连续多次私下会见另一位骑士也并不合规定,如果赫恩向皇家反映的话,甚至还会给烬夜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不过赫恩没那样做,寒冰剑士失踪以后,他几乎一直保持着那副样子,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还要回去照顾小染呢。”
烬夜顺口就回应了这样一句,能够看出他现在正是在想着此事。
然而听到那个名字时,雷恩的面色闪过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也很快切换回了原样。
夜很深了,烬夜回到了自己的家。
进了屋,他轻轻咳了一声,脱下骑士服,把它挂到卧室门外,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坐在靠窗的桌前,就着窗外的月色审阅起桌子上的文件。
卧室是有灯的,但是烬夜不想打开,他的大半个身子笼罩在黑夜里。
黑暗之中,一个精致小巧的轮椅摆放在卧室的另一边,静静地陪伴着青年。
烬夜就这样沉默地工作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抬起一次头,望向天空,紫色的瞳孔中绽放出无尽的深邃。
他从来不依靠酒精一类东西麻痹自己,每一个夜晚,就只是这样直直地面对、品尝着刻骨铭心的痛苦。
有一瞬间,卧室的灯仿佛被打开了,房间里霎时被照得很亮,处处充斥着温暖的光芒。
青年还是坐在那个位置,赤裸着上身,微闭着眼。
身后,是一个柔柔弱弱、满脸都带着温和与乖巧的男孩子,他和烬夜一样,都有墨一般的黑发,浅紫色的眼瞳里填满了不经世事的单纯。
此时,他的手里正拿着纱布和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烬夜后背、胳膊和肩膀上的伤痕。
“哥哥,你身上的伤又这么多,不是有告诉你要谨慎一点嘛……”
男孩名为烬染,是烬夜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啊,小染,这一次我的战斗很谨慎的!”
性格、战斗方式、为人处世,皆雷厉风行的骑士烬夜,在面对自己的弟弟时,竟能展现出难得的温柔。
哪怕是最熟悉他的好友,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也会感到惊讶吧。
“是吗?哥哥所说的谨慎,难道是指持续使用天雷罡剑吗……”
天雷罡剑,为雷系的高级别剑术,修炼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它的本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术,虽然威力惊人,却会让使用者遍体鳞伤……当然太符合烬夜的作战风格了。
“我、这次没有用……”
“哦…?哥哥在战斗前,告诉过我要面对一个冰属性魔物,可现在哥哥身上都是雷伤……”
“小染,你还蛮细心的嘛!”
眼看无法瞒住,烬夜也不再尝试狡辩,他回过头,宠溺地望着弟弟。
“因、因为我关心哥哥……”
本来是成功拆穿了哥哥的谎言,烬染却没有任何破案者该有的气质,说完这话,他反倒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烬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红红的小脸。
“哥哥,不能总是这样啦,你要小心一些呀!”
“我这次是想速战速决嘛,害怕夜长梦多……”
“这个理由已经用了一百七十八次了……”男孩小声道。
“魔物太狡猾了,我担心它逃掉!”
“第一百三十二次……”
“我习惯了这种作战方式,如果临时改变,反而可能会陷入危险。”
“第九十五次……”
“好吧好吧,哥哥保证,下次一定听你的话,好吧?”
“每一次……”男孩低下了头,小声嘟囔出这句话。
烬染失踪后,烬夜找遍了天涯海角,至今也没有放弃。
以后的战斗中,他更频繁地使用天雷罡剑。只不过,再也没有人为他包扎了。
“小染,我一定要找到你。”